中国区域性银行 | 资本募集的现有规模和质量带来的信用收益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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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年10月21日
分析师：万颖，杜宁轶，郭真，严溢敏，Stephen Long，方敬，黄国璋，Phil Macdonald虽然中国区域性银行努力从各种渠道募集新资本，但资本水平仍然是其主要的信用弱点。2021年其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发行可能达到人民币3,000亿元左右。而这样的发行节奏即使在未来几年持续，区域性银行的资本水平和信用状况也不会大幅改善。
与庞大且持续扩张的银行风险加权资产相比，其发行规模偏小。中国区域性银行2021年前9个月募集的人民币2,430亿元的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仅相当于其风险加权资产的0.52%。这些银行的贷款增长率和资产风险较高，与银行体系平均水平相比其资本内能力较弱，这些因素也会降低其资本发行的净贡献。
银行的股票市场估值较低，导致其发行质量仍然不高。2021年前9个月，不含山西省和辽宁省新设立银行的注资在内，区域性银行股本募集总额仅人民币740亿元，占其资本募集总额的31%1，规模仅相当于这些银行风险加权资产的0.16%。这反映区域性银行对股票市场投资者的吸引力不足。
与此同时，低估值促使现有区域性银行通常以永续债、二级资本、可转债和定增而非公开股本募集的形式筹集资本，这降低了其从资本募集中获得的收益。首先，融资偏向于附属资本，即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工具，这降低了资本发行的整体质量，并引发了对银行相互关联性的担忧。其次，较低的股票估值降低了这些银行的可转债转换为股票以支持核心资本的可能性。第三，股票估值较低也对银行上市构成挑战，并导致未上市银行上市意愿较低，这对行业的业务发展和治理不利。
投资吸引力较低限制了银行拓宽资本补充渠道的努力。除非区域性银行的财务业绩和股权估值大幅改善，否则其投资者基础仍将有限，资本补充将受阻。中国政府于2020年底推出专项债，对中小银行机构进行资本补充2，为地方政府提供了提振区域性银行资本水平并支持地方经济信贷来源的一个渠道。但与区域性银行的资本需求相比，其规模较小。
虽然中国区域性银行继续努力从各种渠道募集新资本，但资本水平仍是其主要的信用弱点。2021年前9个月，区域性银行募集了 民币2,430亿元的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相当于2020年全年筹集金额的78%。2021年此类银行的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融资有望达到人民币3,000亿元左右，与2020年基本相当(见图表1)，反映银行资本需求强劲，同时监管部门也支持其募集资本。此外，因预期未来可转换成股票，越来越多的银行正利用可转债作为潜在的融资渠道。
而目前的发行节奏即使在未来几年持续，区域性银行的资本水平和信用质量也不会大幅改善，因为发行规模与银行庞大且持续扩张的风险加权资产相比偏小。此外，发行质量也不高。与其他形式的资本相比，现有银行股本融资比例相对较低。
2021年前9个月区域性银行募集的人民币2,430亿元的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仅相当于其风险加权资产的0.52%3。相比之下，截至2021年6月底，城市和农村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较银行体系平均水平低157个基点和243个基点。
同时，区域性银行的贷款增长一直超过其他中资银行(见图表2)。由于当前政策倾向于向中小企业提供信贷以支持经济增长，因此这种趋势将得以延续，因为中小企业是区域性银行的主要客户。
区域性银行的资产组合也更为集中，同时准备金需求更高。因此，其盈利能力和资本内生能力弱于大型国有银行和股份制商业银行(见图表3)。与银行体系平均水平相比，区域性银行的贷款增长率和资产风险较高，资本内生能力较弱，这些因素会降低其资本发行的净贡献。
目前区域性银行的融资质量偏低，突出了其融资基础市场的结构性限制，以及这些银行对广大投资群体缺乏吸引力。
核心一级资本是缓解银行风险的最佳资本，但由于股票市场估值偏低，与其他形式的融资相比，区域性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融资占比较低。2021年前9个月，不含新设立银行注资在内，区域性银行股本募集总额仅人民币740亿元，占其资本募集总额的31%，规模仅相当于这些银行风险加权资产的0.16%。相比之下，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工具在其资本募集总额中占50%。这反映市场对这些银行公开发行股票的接受度不高。尽管2021年迄今为止，股票市场表现总体强劲，但在2021年9月底，只有15%的上市区域性银行的股票交易价格高于账面价值，而65%的区域性银行的市净率不到0.8倍(见图表4)。
对山西和辽宁省新成立的银行进行注资建立了省级区域性银行，并旨在整合实力较弱的市级银行。此举提高了区域性银行融资的整体质量，表明地方政府愿意向某些重要的区域性银行提供支持，但这种融资形式并不具有代表性，因为大多数省份已经有了处于运营状态的省级区域性银行。
与此同时，低估值促使现有银行通常以永续债、二级资本债券、可转债和定增而非公开股本募集的形式筹集资本，这降低了银行从融资中获得的收益，主要原因包括以下方面。
首先，融资偏向于附属资本，即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工具，这降低了资本发行的整体质量。由于其他银行和银行理财产品是银行资本工具的重要投资者，这也可能加剧对银行相互关联性的担忧。规模较小的银行和银行理财产品在区域性银行资本工具中持有比例也较高，因为规模较大的银行通常在风险管理方面更为严格。
截至2020年底，银行和银行理财产品分别持有银行发行的二级资本债券的31%和26%(见图表5)。据人行数据，包括银行理财产品在内的资管计划共持有超过80%的境内银行永续债。现金理财产品新规一定程度上可抑制永续债的发行需求，但其他类型理财产品也是银行资本债券的重要持有者。
正如我们此前的研究中所述，尽管目前的改革旨在消除对理财产品的隐性担保，但许多投资者仍将其视为存款替代品，一旦相关投资出现违约，银行将可能面临损失4。
此外，较低的股票估值降低了这些银行的可转债转换为股票以支持核心资本的可能性。我们估计，区域性银行可转债若全部转换为股票，这可为其额外带来相当于0.12%风险加权资产的资本。
股权估值较低也凸显银行上市面临挑战，并导致未上市银行的上市意愿较低，这对行业的业务发展和治理不利。截至9月底，公开上市的区域性银行只有42家，和国内134家城市商业银行及1,500多家农村商业银行相比数量较少。自2010年首家区域性银行上市以来，每年公开上市的区域性银行仅有个位数，2020年仅有两家上市。虽然截至9月2021年上市的区域性银行已增至5家，但数量仍较少。2021年现有银行发行的人民币740亿股本中，只有人民币160亿元是通过公开市场发行的(见图表6)。
除非区域性银行的财务业绩和股权估值大幅改善，否则其投资者基础仍将有限，资本补充将受阻。
中国政府于2020年底推出专项债，对中小银行机构进行资本补充，协助这些银行募集资本。但与实际资本需求相比，其规模较小；专项债计划人民币2,000亿元的额度仅相当于中小银行业金融机构全部股本的3.4%。
从信用角度看，专项债计划为地方政府提供了提振区域性银行资本水平并支持地方经济信贷来源的一个渠道。该计划也有利于参与银行资本补充的其他债权人。这些债权人包括投资组合中持有大量永续债和二级资本证券的其他银行和银行理财产品。
若区域性银行的运营和公司治理未有根本改善，而地方政府通过专项债计划在其资产负债表中承担更多的区域性银行的信贷风险，一旦其投资的银行出现大额亏损或无法提供退出机会，则地方政府可能遭受损失，或需要进行多轮资本注入以维持相关银行的生存。地方政府可能因此承担更大的地方金融风险5。
目前，由于相对于省级政府债务余额而言，相关融资规模较小，因此对地方政府信用状况的影响通常较为有限。然而，在地方政府债务负担已较高、银行偿付能力较弱的内蒙古、甘肃和辽宁等省，投资某些财务实力较弱的区域性银行带来的影响可能是不可持续的。
1.资本募集总额含普通股、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发行，不含可转债
2.中国人民银行将本外币资产总额低于人民币5,000亿元的银行业金融机构定为中小型银行，将总资产规模在人民币5,000亿元至人民币4万亿元之间的银行业金融机构定为中型银行。根据资产规模，这一分类包括所有城市和农村银行业金融机构，即地方政府专项债注资的潜在目标
3.假设区域性银行的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比例与银行体系相同
4.请参阅中国银行业：降低理财业务风险具有正面信用影响，但调整风险仍存，2021年6月
5.请参阅中国地方政府: 地方政府进一步支持中小银行将加大其直接面临地方金融业风险，2021年9月
此报告是于2021年10月19日发表的穆迪报告Regional banks – China:Capital raising provides limited credit benefits with current size and quality的中文翻译本。(中文为翻译稿，如有出入，以英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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